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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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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5 章

提交任務很快,就是點擊確認,然後會有提示地點,時韻需要去這個地點將瓶子裏的幾個鬼給上繳了。看了一下最近的地點,反正等會兒也沒什麽大事兒,索性就決定看完了風水直接送過去就行了。

車子開的飛快,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。三個人下車,何柳先拿出來一個羅盤,站在原地沈默下來,大概是已經開始看了,春歸就和時韻站在一起,壓低了聲音和時韻科普——畢竟他和何柳也算是師兄弟,即便不會用,但羅盤是怎麽樣的,他還是有些明白的。

“天幹地支……”春歸壓低了聲音,免得打擾了何柳。

很快,不知道哪兒來了一陣邪風,吹的羅盤呼呼作響,上面的指針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。

何柳的臉色也逐漸凝重,連春歸都壓低了聲音,一起凝神看著那羅盤,時韻也暗中提高警惕,四處打量,提防有什麽忽然冒出來。但很快,這邪風就停止了,周圍回歸安靜,就好像剛才的邪風沒出現過一樣,也好像大家集體出現了幻覺。

時韻不理解,反正她是在周圍沒感覺到有什麽鬼氣的,那這邪風是哪兒來的?她轉頭看春歸,春歸笑道:“大概是風水上的事兒,咱們這種只降妖除魔的,是弄不清楚這個的。”

時韻點頭,也就是說,有壁壘。

算了,她現在三觀才重塑,不好再給碎一遍了。再者,貪多嚼不爛,她每次穿越,都只選擇一樣來學習,從不會多選,這次既然是選擇了打鬼,那這個風水,就暫且放一放。

當然,要是日後能有機會了解一下,她也是不排斥的,但是現在人家要是不願意說,她肯定也不能追問。

邪風停下來之後,羅盤卻是沒有停下來,照樣是轉的飛快。

何柳這會兒倒是抽空能說話了:“從表面來看的話,這地方就是個陰氣很重的地方,非常容易吸引鬼怪,也就和你之前的話對上了,是有人在這兒弄了陣法,召喚了這些鬼過來。現下呢,只要找個這個陣,破壞掉,等明天太陽曬曬,風吹吹,半個月左右,這地方就能恢覆正常了。“

當然,這就是表面的說法。

那男人為什麽不選擇別的地方召喚鬼魂,非得要選擇這兒呢?還有,召喚來的鬼魂有什麽作用呢?除了是給這地方增加陰氣,將活人給驅散 ,還有什麽作用?

這些疑惑,總得要仔細尋找一下答案。

時韻就跟在何柳後面轉啊轉的,很快就找到了所謂的法陣。就是在三層樓下面,墻角的地方,挖開,埋了一個不起眼的木頭棍子。另一個角落,挖開,又另外一個木頭棍子。

前前後後,總共找到了六個。

“不是尋常的木頭,陰槐木。”何柳說道,所謂的陰槐木,就是長在墳地裏的槐木。本身槐木就已經屬陰,很少會有人家將槐木種植在院子裏面,大多是種植在外面。

這種長在墳墓裏的,吸收陰氣更多,屬性也就更陰。

“召喚鬼魂的陣法已經破壞掉了,這個是維持陰氣運轉的。”何柳解釋道,這也就是很多大師來來回回,就是沒發現問題的原因。因為放在明面上的已經被破壞掉,這個不起眼的,就不會被找到。

春歸帶了打火機,直接找了個空地將這些陰槐木給點燃,這東西燒起來也和尋常的木頭不一樣,就好像裏面有什麽東西在慘叫一樣,那尖叫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。

燒掉之後,就感覺這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不是那麽陰冷了。

何柳拍拍手:“以後這地方就不會有什麽大事兒了,我雖然不是學建築的,但是這個房子從蓋起來到人住進去至少得半年,這期間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,對散陰氣來說都是有很大的幫忙的,人住進來的時候,這陰氣絕對已經散完了,絕對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。所以,接下來要是想動工,直接動工就行。”

時韻笑瞇瞇的:“那這次的任務算是咱們三個人一起做的,要是有什麽獎勵,咱們三個人平分。”

她雖然抓住了惡鬼,但是她沒有壞掉陣法,這個陣法只要存在,要不了半個月,還會重新吸引別的惡鬼過來,事情也就不算是真正的解決了。

何柳雖然壞了陣法,但是沒有春歸的介紹他也來不了這地方。

春歸還推辭了一席啊,只不過沒爭辯過時韻,時韻這人主意正的很,她做好了決定事情,是很少再改變主意的。

接下來就是好好的勘察一下這個地方了,何柳接下來從他自己的書包裏,拿出來了一個無人機。對的,就是無人機。

他在另外兩個人的註視下,將無人機給放飛,用手機操縱著無人機,還能順便在手機屏幕上觀察這周圍的地形和環境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重點之類的,他偶爾會放大一些地方,偶爾還會將某一個地方給截圖。

時韻雖然看不懂,但盡量的看一下,算是偷師?

春歸倒是無聊的很,索性拿了手機在旁邊玩兒游戲,還勸說時韻:“早著呢,他這人做事兒就是龜毛,不光要看小的,還要看大的,等會兒還要將周圍的商圈給結合起來看,還要再將衛星圖給弄出來做對比,沒三個小時是不會完事兒的,等白天的完事兒了,還得再看晚上的,又得三個小時。所以我才說要下午來。”

因為正好白天和晚上的能鏈接起來,最重要的是,中間還有個黃昏時候。不管是道教還是佛教,這個黃昏時候,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時間節點。

所以何柳這個大概率是要持續七八個小時了。

他看時韻:“你要是覺得累,不如你先回去?這裏有我陪著他就行了。”春歸說道,時韻搖搖頭:“我也不累,再說了,現成的偷師的機會,我要是錯過了,肯定會後悔的。”

春歸好奇:“你的意思是,你真的不打算拜師了?”

時韻搖搖頭:“暫時沒確定,不過,我想咨詢你一個問題,這個招魂術……”

春歸頓時嚴肅了臉色:“你從哪兒聽說的這個?”

“我自己猜測的,有沒有這種類似的法術?其實算是我自己以前的一個夢吧,我很好的一個朋友,出事兒了,死掉了,她說要去轉世投胎,但是我想有沒有一種法術,能確定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轉世投胎了,或者說,將她召喚出來,問一問她臨死之前的事情?再或者,將她的靈魂藏在這個世界裏,不讓她去轉世投胎?”

時韻問道,春歸搖頭:“我勸你最好不要去試這個東西,人死了就是死了,該去下面就去下面,該去投胎就去投胎,你要是用別的手段非得將她留在這個世界,對她來說並不是好的。要麽,她變成鬼仆,就跟古代簽訂了死契的家生子一樣,從此之後,生死都在別人手裏。”

“別看什麽小說裏,描寫的主人對鬼仆多好多好,好到鬼仆自覺的簽訂死契,但其實,道理是相同的,從此之後,鬼仆就是主人的一個掛件,甚至連掛件都算不上。主人遇到危險,鬼仆用命來相救。主人若是不喜歡,鬼仆就不能出現。現在對你好,但以後說不定就看你不順眼呢?連夫妻,都不敢說自己的愛情是能持續一輩子的,那主仆之間的感情,怎麽可能會一直不變?”

人心易變,所以做鬼仆,絕不是什麽好事兒。就算是當主人,也決不能選自己的朋友做鬼仆,否則,朋友之間遲早反目。

再者,人要是死了,轉世投胎多好啊,非得留在這個世界,做個別人看不見摸不著的鬼魂有什麽好的?吃的吃不到,穿的穿不到,能說話交流的永遠只有那麽幾個人,早晚得心理變態了。

時韻抿抿唇,她知道春歸是一片好心,但是吧,她這個情況,她是真的不能和人說實話的。

但是現在看來,從春歸這邊入手,是沒辦法學到招魂術的。用春歸的說法,這算是個邪術?邪術的話,她得找邪修來學?但是上哪兒找邪修呢?

哦,對了,差點兒忘記一個張先生了。

想著,她就斷了和春歸的交談,拿出手機開始聯絡張若薇了。

“你之前不是打算給我道歉的嗎?既然是道歉,就拿出一點兒誠意來。”時韻沒直接找最後的大BOSS,而是先找了張若薇。畢竟,得給張先生一個臺階才行。

她要是直接找張先生,那張先生還怎麽提條件?按照他現在打造出來的人設,既然是邪術,那肯定是一點兒餘地不給留,直接給拒絕了的。

所以呢,還是要給張先生一個轉圜的機會的。

張若薇那邊很快給回信,問時韻想要什麽誠意。

時韻開門見山:“我想學點兒法術,思來想去,你這人不走正道,肯定是會一些別的正派不會的東西的,所以,招魂術,會不會?”

張若薇那邊沒動靜了,時韻猜測她應該是要找張先生詢問去了。

“招魂術我不會。”大概十分鐘之後,張若薇的信息就過來了,時韻發了個微笑表情,然後問道:“你覺得我會信?你之前的所作所為,是正道?”

張若薇有些無奈:“雖然我的所作所為不是正道,但這個招魂術,我真的不會。”

“那就是不願意了?”時韻問道,將論壇的一個舉報頁面給截圖下來,發送給張若薇:“國家對邪教的打擊力度不算小吧?你要不要試試看你的名字出現在這上面會是個什麽效果?”

這裏面的意思有兩重,一個是時韻現在已經自己摸到了正規的渠道,可以自己學習吸納一些玄學方面的東西了。二呢,也是威脅,在時韻沒有接觸到這一行的時候,哪怕她知道張若薇不是什麽好東西,她也沒辦法去報警,去將張若薇怎麽樣了。

警察辦案講究的是一個證據,時韻偏偏最缺少的就是證據。

因為所有有鬼魂出現的監控,全都是一片雪花。在密室那會兒就是這樣,教學樓那邊也是這樣,圖書館裏,甚至只有大家好好學習的畫面。寢室裏的話……誰會瘋了在寢室裏面裝監控?就不怕被人給破解了?

沒有證據,國家明面上也不許宣傳封建迷信,所以時韻就算是報案了也不會有人管的。

但現在時韻摸到了正規渠道,這本來就是國家暗地裏的一種組織。要是時韻舉報了,那張若薇是真的會被調查的。

張若薇發了個饒命過來:“求求你,之前的事情我是真的知道錯了,我給你道歉,對不起,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,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,我是我們縣城唯一的大學生,我要是被抓起來了,我們那地方,很多家庭重男輕女,是絕對不會再給女孩子出來讀書的機會的。”

張若薇能出來讀書,一個是好心人捐款,二來是讀書走出來了,那些做父母的能得到回報。就算是在農村娶媳婦兒,一個小學沒畢業的女孩兒,和一個高中生,那彩禮都是不一樣的。

張若薇要是能上大學,一個是大學畢業之後找到好工作,每個月拿工資回去,拿個十年,這上學的本錢就回來了。第二呢,嫁人的時候也更好說彩禮的事兒。

但無論如何,張若薇能出來讀書,就已經是一條活路了,不像是其他連小學都沒能畢業的女孩子,一輩子就註定被綁在農村裏,日覆一日的做家務,下地幹活兒,伺候男人,生養孩子,然後讓自己的孩子,再覆刻自己或者自己男人的一生,

張若薇一旦被抓起來,那就相當於是給那些供女孩子讀書的家長們一個迎頭痛擊——原本出去讀書,不一定是能賺錢的,還有可能是會虧本的。

人都是趨利避害的,這樣一來,他們就更不願意付出,更不願意供女孩子去讀書了——因為讀書之後賺的錢,還是未知的,但現在將孩子嫁人,那彩禮卻是實打實的。

一個可能是血本無歸,一個是現在就能拿到錢財,傻子都知道如何選。

張若薇很聰明,她要是不聰明,也不會是那個縣城唯一考出來的大學生了。她知道類似於時韻這種好心腸的人,都是會為別人著想的,所以她將自己,和那些山村裏沒有讀出來的女孩子們綁定在一起了。

她進去,那些女孩子們就會失去讀書的機會。

她不進去,她就是一個正面教材,那些女孩子才也會有更多的讀書的機會。

時韻忍不住冷笑,真是越看張若薇越是覺得她就是一條蛆蟲。讓人惡心。

春歸察覺到她的情緒,就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學校裏一個女生,得過我們家資助的,現下想要更多。”時韻簡單地說道,春歸嘆口氣,這種事情可太多了,他都懶得去評價了。

時韻給張若薇發微信:“你太高估我的良心了,再說了,對我們這種有錢人來說,什麽是錢解決不了的?你被抓了,我就立馬拿出三百萬到你的家鄉去弄一個助學獎金,實打實的錢,你說那些人會不會眼紅?會不會想讓自己家有能力的孩子去讀書,去賺這個錢?”

“實在不行我就倒找錢,誰家讓女孩子去讀書了,一個月還能拿一千塊錢,一年到頭,頂多了是五百萬,我能少這五百萬?別說是一年了,十年我都能支撐的下去。”

一年五百萬,十年五千萬而已。

時韻透漏的是這個意思,她將金錢給數字化,但是落在張若薇的眼裏,這五千萬就十分的觸目驚心了。她甚至連想都沒想過這個數字,太龐大,龐大的她都覺得自己快哆嗦起來了。

“所以,你別覺得你自己多重要,在金錢面前,你什麽都不是。”時韻笑著說道,再次問道:“所以,你教不教?”

張若薇沒回答,時韻就安靜的等著,她轉頭去看何柳,就見何柳拿出一個筆記本,上面調出來了衛星圖,然後不知道在對比什麽。

春歸給解釋道:“這個是他自己做的一個軟件,就是模擬各種風水圖,看哪個能有對的上的,只要對上三分之一,就能篩選出來了。”

時韻作出聽懂了的樣子,長長的哦了一聲。

大概半個小時之後,手機就響起來了,是微信。她打開看,就見張若薇發了一張圖片過來,是很明顯從一本古籍上拍下來的其中一頁。

時韻沒著急看,而是很好奇的問道:“你就是從這本書上學的邪術嗎?這本書你又是從哪兒找到?”

張若薇沒回話,時韻發了個微笑的表情,繼續說道:“你看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,你誠心誠意的求我原諒,我也很大度的表示了原諒,既然是朋友了,那是不是應該無話不談呢?你怎麽能有小秘密隱瞞我呢?你這樣,豈不是在表示你並不打算和我做朋友?”

信息發過去,張若薇只看到那個微笑的表情就想將手裏的手機給砸掉,但,手機很貴。她高中的時候遇見張先生,雖然也學了點兒東西,但是賺錢的事兒是沒遇上的。

一個是她年紀小,人家都不願意相信她。二來呢,學校管得嚴,再加上她深知,自己只有好好學習,考上大學,才能逃離這個泥坑,所以她大部分的時間,還是用來學習了。

只到了暑假,才有空深入學了些這些法術。但學的時間短,大部分時間還是要依靠張先生給的符紙。

這樣一來,她賺錢的渠道就更少了。

再加上後來,要幫著張先生盯著時韻,張若薇分身乏術。

這手機,還是張先生看她表現不錯,賞給她的,最新款的水果手機。

她平時用的是十分仔細的,這會兒哪怕是再生氣,也只能是憋著,使勁的吸氣,使勁的拍胸口,然後才往下看。等看完,就實在是忍不住了,手機啪的一下就砸在了被子上——下意識的也不願意往地上砸。

室友好奇的問道:“你怎麽了?”

張若薇勉強笑道:“沒事兒,就是之前說打工的事兒,又黃了。“

在時韻的宣傳下,現在人人都知道她是農村來的,既然是農村來的,哪兒來的錢買得起這麽貴的手機?為防止被人臆測,她對外都說自己是有在打工的——這個借口也方便了她經常出門去見張先生。

回答完之後,張若薇心煩意亂的拿起來手機往外走,她怕自己等會兒再發火,被室友被追著問。

等她出來,室友就忍不住撇撇嘴,正要開口,另一個室友就說道:“你可打住吧,你就沒發現,你越是說她壞話,你就越是倒黴嗎?省省吧,她這人身上有點兒古怪,以後可別再宿舍說什麽了,你自己作死也就算了,再連累了我們。”

這話一出來,剩下的人就都安靜了,過了片刻,也就各自找了借口出門去了,要不然總覺得宿舍裏面陰森森的,呆著不太舒服。

張若薇好一會兒才能平靜下來給時韻回話:“我們是朋友,我當然不會隱瞞你了,這種事情也不能算是小秘密,我之前學的那些,都是從這本書上學的,這本書是我撿來的,在我們村的土地廟後面。因為裏面的東西太高深了,我一開始看不懂,也就是最近才研究出來一些。你先看看你那張圖,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,也可以來問問我。”

實在是沒忍住,到後面還多了一點兒高高在上。

時韻看出來了也沒在意,秋後的螞蚱而已。

要不是怕打草驚蛇,她早就將張若薇給舉報了。畢竟這麽個人留在學校裏,危險肯定是有的。萬一再有人得罪她了,她再給人收拾了怎麽辦?

普通人生氣,頂多是當面罵幾句,或者幹脆打一架。但像是張若薇這種有點兒小本事的,她要是生氣,那指不定就是出人命的事兒。

當然了,張若薇只要不是傻子,至少這半年內,她身邊應該是不會有什麽人命案子發生的。畢竟,時韻才剛抓了她的小把柄,她要是這會兒犯事兒,那時韻是絕對不會留情的。

她還要按照張先生的吩咐留在時韻身邊當眼線呢,所以,暫且的是會忍耐住性子的。

時韻還是沒看那圖片,繼續問道:“既然是一本書,那肯定還有別的頁面的嗎?一張張拍過來我看看。”

張若薇手指頭惡狠狠地戳著手機屏幕,但還是得控制力氣,不能將手機屏幕給戳爛了。

“沒有剩下的了,我都燒掉了。我自己學會了之後,覺得這東西留著就是個禍患,萬一被別人看見了,或者學了,那可就糟糕了,所以我直接燒掉了。”

“燒掉了還有圖片?你這樣聰明的人,我不相信你不會留後手的,所以,將剩下的圖片也發過來。”時韻直接吩咐道,這語氣裏面的頤氣指使讓張若薇眼睛發紅,這次是真沒能忍住,將手機給砸到墻上去了。

時韻可不知道這事兒,她見張若薇那邊不出聲了,就直接打開了那個圖片,反正張若薇人在大學,又丟不了,現在不回答,終歸還是有回答的時候的。

那圖片上面寫的都是繁體字,還是那種豎著的排行,看起來是很有些吃力的。但是,張若薇不知道的是,繁體字對時韻來說,那真的和簡體字是沒什麽區別的。

相比起來,她去的古代世界是更多一點兒的,繁體字別說是看了,她連寫起來都十分流暢。

看這個對她來說,真的是一點兒難度都沒有。

不到一分鐘,她就順利的跟著那張圖片學了招魂術的手勢——沒有咒語,就是身體裏的靈力要有一個特殊的走向。手勢其實畫出來的是一個術法,也比較覆雜。

時韻現在也已經搞清楚了靈力是什麽東西,就大概類似於她的精神力一樣的,只要她凝神去想,她身體裏自然而然的,就有一種力量在匯聚,在隨著她的指尖輸送出來。

時韻沒有著急去試,而是先一遍遍的在心裏描述這個首飾,春歸看見了就好奇:“你在做什麽呢?”

時韻笑瞇瞇的:“新學了一個符咒,對了,你能不能給我畫一個五雷符?”

萬一召喚出來的是個惡鬼,不是她想要的,那到時候肯定得用五雷符來招待了。

春歸笑道:“我給你畫一個你就能學會?”

“試一試,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。”時韻說道,春歸想到之前那護身符的事情,頓時將剩下的打趣都給咽回去了,然後規規矩矩的拿出自己包裹裏現成的五雷符:“我師父畫的,我現在只有他三成功力,畫出來的威力不大,所以就不拿出來獻醜了。”

時韻接過來,按照老習慣,先仔細觀察,然後拿出書包裏的黃紙和朱砂——自打她畫出來護身符之後,這些東西她都是隨身攜帶的,就怕自己用的時候找不到。

也不用焚香洗手,找幾塊磚頭臨時墊起來一個小桌子,黃紙鋪上去,然後沈下心就開始描述。

第一張不太行,中間斷開了,她就將黃紙挪開,再換一張新的。

第二次還是不成,到最後手腕上沒力氣,跟不上去了。

第三次她更集中了精神,連旁邊何柳的動靜都看不見聽不見了,眼睛裏只有那些符紙的線條在跳動,手裏的毛筆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,但偏偏又十分聽話 ,她想往哪兒轉,那筆尖就往哪兒轉。

順順利利,第三張就直接成了。

但是,沒有之前那護身符的金光出現。所以時韻也不確定這一張有沒有效果,想了想,就幹脆拿出來試一試。

她將瓶子給拿出來,像是之前那樣,將五雷符給塞進去。

瓶子裏面立馬開始劈裏啪啦的打雷了,那裏面的幾個惡鬼,瞬間被擊中,因為瓶子裏面空間狹小,所以哪怕他們到處亂竄,也沒躲得過被雷劈的下場。

等五雷符燃燒完畢,那瓶子裏面的幾個惡鬼,身體都快淡的看不見了。

春歸瞪大了眼睛:“還有這麽試的?”

時韻好奇:“不這麽試怎麽試?你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?”

春歸沈默半天,問道:“我就一個問題,為什麽你的瓶子沒有事兒?你的瓶子是什麽做的?是不是什麽珍貴的法寶?你之前不是說你不認識什麽大師嗎?那你這瓶子是哪兒來的?你賣不賣,多少錢?”

時韻有些為難:“也不是賣不賣的事兒……”

她果斷的現場給春歸做表演,正好他們來的時候都帶了一瓶水,現在春歸的已經喝完了,就剩下個空瓶子了。

“看看,沒有異常啊,你自己剛喝完的。”時韻說道,春歸點頭,時韻將自己的瓶子給打開,就像是正常倒水一樣,將瓶子反轉過來,瓶口對準另一個瓶口。

倒,那惡鬼就像是水流一樣,撲通通全都掉下來了,等倒完了,時韻還順手拍了兩下。

然後,舊瓶子給春歸,新瓶子她自己拿著。

“你自己試試。”時韻說道,春歸有些莫名其妙,但還是聽話的拿出來一張五雷符塞進去,什麽反應也沒有。

時韻說道:“不是這樣試一試,就是,你弄個小刀劃拉一下。”

春歸聽話的找了小刀劃拉一下,刺啦一下,瓶子就裂口了。

春歸不敢置信,再劃拉一下,又一個口子。他三兩下下去,那瓶子就就成了碎片了。

時韻再伸手,將新瓶子遞給他:“你再試試這個。”

還是小刀子,但是,化不開,刀尖就好像是碰觸到了什麽銅墻鐵壁,別說是紮破了,根本連滑行都做不到。他不信邪,又拿了一張五雷符丟進去。

很熟悉的霹靂啪啦的場景再現。瓶子裏的惡鬼,甚至還直接消失了一個,這是被打的魂飛魄散了。

不過時韻和春歸都沒有在意,因為這些惡鬼留在這地方一年多,這中間也是出過事兒的,出了人命的,所以這些惡鬼是死不足惜。

春歸那註意力就在瓶子上面,他完全想不通,怎麽回事兒呢?

在時韻手裏還是個寶物的瓶子,到他手裏就成了普通的瓶子,在他手裏還是普通瓶子的,到時韻手裏,就又成了寶貝了?

“所以,不是瓶子的事情,而是你本身的能力?”春歸問道,時韻笑瞇瞇的點頭:“其實你問我也是白問,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,我第一次抓鬼的時候,因為沒地方弄,就直接找了個瓶子裝起來。後來吧,就覺得這東西挺好用,惡鬼裝進去就出不來了,我就一直用下去了。”

關鍵是,這東西不值錢,你隨便買瓶水,喝不掉還能倒掉,然後就有了新瓶子。

但其實不買也行,因為一個瓶子塞不滿,只要她想塞進去,一個兩個能裝,三個四個能裝,五個六個也能裝的進去,就像是現在,那瓶子裏面就有六個啊,都是她在這個工地上抓起來的。

春歸對她豎大拇指:“你不是內行人,果然是,無知者無畏啊。像是我們平時抓鬼,抓到之後為防止再逃走,都是要用東西將這惡鬼給關押起來的,最常見的是繩子,捆住之後這惡鬼就不能動了,然後就是各種封印的東西,木頭之類的比較多,畢竟是關押惡鬼嘛,誰會掏錢買貴重的玉石?但也有那種冤大頭,覺得帶著個木頭疙瘩不上檔次,就弄個玉石的,瓶子啊,盒子啊,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之類的。”

像是時韻這種特別接地氣的,春歸是見都沒見過的。

最重要的是什麽?是時韻根本不用往這瓶子上弄符紙法陣用來困住惡鬼,而是直接抓住了往裏面塞就完事兒了。

簡單的就好像人人都能做這事兒一樣。

“而且,因為惡鬼會互相撕咬吞噬,所以大部分的惡鬼被抓起來之後,是要單獨關起來的。”否則,等他吞噬掉了別的惡鬼,勢力增強,原本困住他的容器就不能用了。讓他破壞了法器出來,那他為了報仇,還會將原本抓住他的法師給害死。

像是時韻這種,隨便塞也就完事兒了,但五六個裝起來,裝在一起還不會出事兒的,簡直就是,聞所未聞。

春歸就很想不通:“所以你除了天生神力之外,還有別的天賦?你這個,不拜師都不行啊,不然你隨隨便便就能做別人修煉了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,那有朝一日,你要是誤入歧途……”

春歸停頓了一下,到底是和時韻有了點兒交情,太嚴重的話就不好說了。

但時韻能聽明白,越是有天賦的人,才越是要接受教育,然後培養正確的三觀。以免得誤入歧途,壞事做盡,還因為太有天賦別人需得耗費許多代價才能抓得住。

春歸嚴肅了臉色:“所以,你這個事兒,我需得和我師父仔細說一下,你介意嗎?”

時韻笑的很禮貌:“我介意的話你就不說了嗎?”

春歸搖頭,時韻就忍不住翻白眼:“那你還問我做什麽?說唄,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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